《额尔古纳河右岸》迟子建
获第七届茅盾文学奖,入选“新中国70年70部长篇小说典藏”。
小说以一位年逾九旬的鄂温克族最后一位酋长女人的自述口吻,讲述了一个弱小民族顽强的抗争和优美的爱情。小说语言精妙,以简约之美写活了一群鲜为人知、有血有肉的鄂温克人。
富有神奇宗教色彩的萨满文化的濡染则使《额尔古纳河右岸》遍布着“万物有灵论”的浪漫气息。
小说取材于鄂温克族下山定居的历史事件,叙述了一个民族历史进程的变迁,充满了久久不能忘却的抑郁和苍凉感。
比死亡更可怕的是消亡,而比一个民族不可挽回的消亡更让人悲哀的是心死。就像小说接近尾声时“我”说的那样:
我们再也不用在搬迁时留下树号了,山中的路越来越多了,没有路的时候,我们会迷路,路多的时候,我们也会迷路,因为我们不知道往哪里去。
《生命册》李佩甫
是其继《羊的门》、《城的灯》之后,“平原三部曲”的收官之作。获得第九届茅盾文学奖,入选“新中国70年70部长篇小说典藏”。
主人公“我”是一个从乡村走向城市的知识分子,一个“背负土地行走的人”。从乡村到省城,到北京,再到上海,一路走来,做过大学老师,也干过“北漂”枪手,当过股票操盘手……经历过沧桑变迁和城乡转换,“我”失去了精神支柱和灵魂追求,成为了时代的“孤儿”,他被扎坏一只眼睛,成了瞎子,躺在医院里反思自己这一路的荣华与失落。
小说的内容和他的名字一样,讲的是生命的册子。社会是巨大的搅拌场,现实是无情的搅拌机,每一个普通的人都是不起眼的土坷垃,在现实社会里被挤压,被扭曲,被再塑……
读完李佩甫的《生命册》,不由得感叹:岁月是锋利的刀斧,生命是粗贱的坯料。
《一句顶一万句》刘震云
获得第八届茅盾文学奖。被称中国版《百年孤独》,是刘震云的一个成熟、大气之作。
《一句顶一万句》的故事很简单,小说的前半部写的是过去:孤独无助的吴摩西失去唯一能够“说得上话”的养女,为了寻找,走出延津。
小说的后半部写的是现在:吴摩西养女的儿子牛爱国,同样为了摆脱孤独寻找“说得上话”的朋友,走向延津。
一去一来,延宕百年。故事看似简单,但回味悠长。书中的人物绝大部分是中国最底层的老百姓。
读罢,心绪再不能平静。望着车窗外疾驰而过,薄雾笼罩着的田野,仿佛自己的身体升腾到了半空中,可以俯瞰这苍茫大地上的人间百态,芸芸众生,回味着中国人经历着的千年孤独。
知道看人背后的是君子;知道背后看人的是小人。
汉宫春
日暮途长,望漫天沙烬,一幕忧愁。
伤风乱飞燕子,穷困孤囚。
无情岁月,问谁教、寸夜难留。
经过我、沧桑世事,雄心无力还酬。
前瞰朝朝晨路,也不知去处,减了兜鍪。
奈何蹉跎易度,覆水难收。
逍遥不再,酹千金、可让回头?
提起笔、诗词歌赋,奢求青史遒遒。